从时云起决定参加春闱起,时安夏就开始为这一天做准备。

所谓知己知彼,百战不殆。她研究了所有书院的师资力量,教学风格以及出类拔萃学子的水平。

时安夏盯得最紧的,就是这个裴钰。

往大了说,他们算得上是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;往小了说,他们之间就是有大仇。

大到如果不是裴钰的母亲捣鬼,时安夏和时云起的爹很有可能就是大伯父时成逸。

裴钰的母亲正是护国公府主母朱氏的侄女,那个当年看上大伯父时成逸的朱熙瑶。

要不是朱熙瑶对时成逸起了心思,朱氏就不会伙同时老夫人算计唐楚君。

要这么一推算,还不止是换爹的仇,其实连换子,上一世唐楚君郁郁而终的仇都应该全部算在朱熙瑶头上。

在后来好几年里,朱熙瑶为了嫁给时成逸无所不用其极,咬着人家不放。

只可惜任凭她抓耳挠腮,人家根本不理。

时老夫人当年倒是想拿捏时成逸的婚事,卖朱氏个好。但她没那本事,虽然时成逸沉默少言,但在大事上还是非常果断。

时老夫人拿捏不住时成逸,才更想让自己儿子袭爵。于是经常帮着朱熙瑶祸害时成逸的名声,导致老侯爷误会大儿子不堪大用。

总之朱熙瑶十分可恨。

但如果单单只是长辈们的爱恨情仇,还不足以让时安夏对一个有才华的学子下手。

她向来分得清轻重缓急。

只是这个裴钰,必须扼制了,一点都不能让他出头。实在不行,就灭了他。

因为上天有好生之德,所以必须灭了他。否则不知得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,惨遭屠杀。

此人所犯之罪,罄竹难书。

说件最惨烈的事。邬城是裴钰亲自开的城门,将瑾国侵略者迎进来,造成了“邬城黑色惨案”。

侵略者们不费一兵一卒,狂欢了三天三夜,屠杀也持续了三天三夜。

男女老少无一幸免,女子死得衣不蔽体,孩子的脑袋被敌人切下当球踢。

是裴钰把邬城变成了地狱……这让时安夏每次一想起来,就痛彻心扉,郁气难舒。

就这么个玩意儿,活着都是浪费空气。必须灭了他!

哪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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