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家的罪名,犹如一颗巨石,砸入了沸水里。
四溅的水点烫伤路人,百姓一片哗然。
惊愕过后,喧闹四起。
这跟他们听闻的赈灾不一样,也跟他们想象中的赈灾不同。
他们窃窃私语,指指点点,在光天化日之下,唾沫星子横飞。
“这是来抓人的还是来赈灾的?”
“朝廷要抓贪官,也要先安置百姓啊,他们好怪。”
“进城一粒米都没有带……”
……
沈观也感觉很怪,自进城以来,各处都怪。
他这些年,主持赈灾事宜的经验浅,这才第二次,可不论是上回经历,还是同僚所讲,遭灾的地区,都怨声载道。
非遭灾的地区,也因难民数量过多,久未得到安置,会与本土百姓发生大量冲突,民怨很重。
丰州是被牵累的地区,难民上千,无力安置,朝廷才来人赈灾。
因人数在总体灾民里不起眼,丰州又是富县,来得不紧不慢。
可夹道欢迎的场面,他是头一回碰见。
在他的认知里,百姓很热衷于痛打贪官,恨不能亲身上阵拳打脚踢。
江家是商户,还是丰州地头蛇,日积月累的盘剥下来,百姓对他们的恨意,不会比对贪官少。
但他来到江家,收获的全是对他的质疑。
沈观眉头皱起,目光扫向江家父子。
都是夫郎,样貌虽好,也只是困居后院的无知蠢货。
他不甚在意,右手抬起,要官兵进府搜。
宋明晖出声道:“且慢!”
他一手横在江知与腰腹,把孩子挡着,目光直视着沈观,口齿清晰,严谨发问:“你说我家勾结县官,可有罪证,是否问审?县官何在?”
但凡抄家,宅里的人都会哭天抢地,胡言乱语。
不是叫屈喊冤,就是互相推诿,还想攀扯几个人,一起拉下水。更有当场吓破胆,哭哭啼啼骂不停的。
江家只是安静了些,同样是胡言乱语。
宋明晖挺身道:“我家接济枫江百姓之事,满县皆知。你说我们有罪,那就该拿出罪证。现在不上堂,不问审,空口断罪,岂不寒了天下百姓的心?”
赈灾跟普